何戢

无粮自产,有粮躺吃2333

所有文字禁转谢谢。

亲妈,主温柔文风,轻松少虐。

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

间歇性踌躇满志 持续性混吃等死

【执离】伪装

搬个旧文,刀转糖。

(上)

执明望着瑶光校场上忙着操练的兵士们,轻轻地叹了口气。

现下正值隆冬,可瑶光军营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冷滞的气息。

恰恰相反,整个营帐都忙如沸水一般,热火朝天。

王上慕容黎已经决意要与那即将来临的几十万开阳军一决雌雄,那么,这开战前夕的准备便显得至关重要。

整个瑶光国的上上下下,全部有条不紊地忙着:将领们忙着制订作战计划,兵士们忙着操练演习,老百姓们则忙着做好一切为军队服务的后勤。

好不容易复国的瑶光真真是举国上下军民一心,誓要让开阳有来无回!

既然下属们都忙成这样,那么,那个站在他们顶端的人又会是何等的辛劳。

执明不由得想起了那位虽被评价为貌若谪仙但却丝毫不乏狠如修罗魄力的那个人。

那个被他们称为当世明君的瑶光王,慕容离,慕容黎。

早在执明看到慕容黎的第一眼,他就毫不掩饰地赞叹:

“当真是个妙人!”

但在之后三年的点点滴滴里,他又发现,他的美中,暗藏了一丝憔悴,他的难得一见的笑容里,又隐忍了几分辛酸。

执明当时就暗暗叹息,他的阿离,或许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吧。

他其实已经很累了,并且累得不是身体,是心。

劳心者远比劳力者累得多,因为劳力者在通过歇息后,便可恢复。

而劳心者,不管怎样休息,耗费的心血都不会再回来。

再见之后,执明便决定,日后要多帮阿离做些事情,哪怕只分担一点辛劳也好,只想让阿离轻松一些,也更高兴一些。

他心甘情愿地帮他争这个天下,心甘情愿地答应借兵给他。

但阿离的憔悴不堪,仍然不减分毫,并且还有愈加严重之势。

越是亲近阿离,执明就越发现,阿离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真实感受的人。

即使已经累极,他也还尽力地保持笔直的身形;即使气极,也还竭力维持优雅的清冷。

难道阿离没有疲倦或愤怒的一面吗?

不,一定有的,阿离说到底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只是,阿离的表象只剩下冷漠了。

他将其他的喜怒哀乐惊恐悲全都压抑得太深了,以至于自己都快忘了。

执明真的很希望,阿离可以放下对自己的冷淡与抵触,摘下面具,与自己推心置腹地谈谈,吐吐苦水,发泄下自己。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他是天权的王,跟他瑶光王只是战略上的合作,怎么可能交心?

就是有那荒唐可笑的君臣三年。。

但在阿离心中,恐怕算不了什么吧?

他甚至连方夜那样劝慕容离歇一歇都做不到。

执明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凄楚的模样,直到看得自己心中也痛苦不堪。

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子虐自己呢?

凛冽的寒风扫向执明,将他玄色的衣袂吹得飘飘起舞。

他晃了晃手中剑,不觉哂笑:

可是现在,阿离除了讨论军政大事,基本从不单独约见他。

自己于阿离,是不是就像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阿离,我真的好难过!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仿佛一夕之间,又变成那个混吃等死王了。

傍晚,卫兵忽然来报瑶光方夜将军来见。

执明愣了愣,连忙让人请他进来。

迎面的方夜是一张苦瓜脸。

执明有些疑惑,却只是耐着性子缓缓问道:

“方将军找本王有何事?”

方夜不语,似在寻思怎么开口。

最后,他无奈说道:

“我来向天权王求救主子的方法。”

“什么!?阿离怎么了?”

执明放下手中文书就要冲出帐外,

“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医丞看过么?要不要紧?”

方夜急忙一把拉住他。

“不不,不是的!天权王你别急。”

方夜连连摆手,踌躇一会,才道:

“是主子的心病。”

“什么心病?阿离有隐疾?”

执明这下更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阿离到底什么病?”

看着方夜越发苦瓜的脸,执明恨不得拿个鞭子催他快点说完,使劲摇晃他的肩膀:

“阿离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主子他,太累了。”

执明摇着的方夜肩头的手微微停了下,心中止不住地暗叹:

“阿离。。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让我一起分担的呢?”

虽是这样想着,可执明圌心里也气得不轻。

他脸上也不表现出来,还装作一脸不在乎地道:

“阿离累的话,你让他休息不就好了?这还用得着来找本王?”

“关键就是主子不肯休息!!”

突然放大的音量让说出这话的方夜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端坐好身子继续说明:

“主子有着太强的责任感,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松懈。他为瑶光,倾尽心血,几乎付出了一切,但真正懂得他心的人,却寥寥无几。”

“在别人看来,主子是完美的,强大的,不存在弱点,任何事情都能胜任并出色地完成。”

“但谁又知道他是多么的辛苦?不过也不怪别人不知道。他从来不说累,甚至都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在别人眼里仿佛都已成了从容不迫的化身。”

“但身为他的身边人,我是可以知道的,他已经累得不知道累,已经麻木了。”

“他永远带着那层冷漠的面具,将自己的真心隐藏起来,然后再强撑着,用早已透支的身心去完成下一件事情。”

“医丞说,主子气虚血亏,又思虑过甚,长此下去怕是不好,身体疾痛尚有药石,心病却难医,早日打开心结方是医治根本。”

“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主子真的会。。”

方夜说到最后,略显干涩的声音里既有焦急又有无奈。

执明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你和本王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认为本王能敲开阿离石头一样心吗?本王曾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有捂热啊!”

“我觉得您一定可以。”

方夜突然变得笃定的语气让执明微微吃惊,

“因为您是唯一能让主子的情绪,发生动摇的人。”

“那么冷淡的他,只要一见到您,似乎就会变得温和松动了。”

“所以,我想您的话,多少能起到些作用的。”

“你干脆说,阿离就是看不惯本王的混吃等死样好了!”

执明圌心中如是说。

不过,既然方夜这么说,自己也实在担心阿离担心得紧,那自己怎么也得试一试了。

送客时,对上方夜略显担忧的目光,执明胸有成竹地嘿嘿一笑,拍拍他肩膀,道:

“就交给本王了,你等着看吧。”

其实心里完全没有底啊。。

“多谢天权王。”

方夜似乎很信任他嘛。

“阿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中)

时已入夜,慕容黎脱掉身穿的深红色的外衣,准备去榻上小睡一会儿,以应付明天繁重的事务。

忽报,天权王执明来访。

他皱了皱眉头,刚想说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就已经在屏风外看到了那个俊秀的身影。

他微叹口气,说了声“请进来吧。”

然后看那人翩然而至,立于他面前,笑得一脸谄媚。

“阿离。。”

“深夜来访,不知王上有何要事?”

慕容黎有意无意地将“要事”二字咬得很重,仿佛执明若是没要事就不轻饶他似的。

不想执明却一言不发,只是笑着,观察着慕容黎的神色,并不时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慕容黎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但碍于清冷风度,只好又提醒了一句:

“王上可有要事?”

执明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慕容黎耐着性子等待,却只等到了执明的暧昧一笑:

“原来阿离只穿中衣的模样也是这么好看,当真是个妙人。”

慕容黎额筋微跳。

这人来干嘛的?

刚到嘴边的“只穿中衣是因为王上打扰了我的休息。”被他强行咽下。

慕容黎努力维持自己清冷的表情,道:

“王上若没事,那么就请回吧。我要睡下了。”

说完也不等执明答复,用行动下了逐客令,转身准备回榻。

不料执明还是不走,突然来了句:

“阿离,你刚刚是不是不高兴了?”

“王上多虑了,我并没有不高兴。”

好个平静的声音,阿离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本王这么轻浮油滑你还不生气?

执明不禁都有些为他家阿离强大的自制力折服。

他摇摇头,继续发问:

“阿离是不是不喜欢我,嫌我聒噪?”

“王上是天权王,天权又是我国的盟友,瑶光怎么会嫌弃王上?王上若没有要事请回去吧!我累了。”

“我问的是阿离,阿离为什么要攀扯上天权瑶光?”
    
尖锐的问题,让慕容黎的嘴角勾起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

“王上的意思,莫不是非要让我说讨厌你,你才肯甘心?”

听着慕容黎有些变得微妙的语气,执明的笑容加深了:

“阿离为何一定要躲在瑶光王的面具下面对我?如果此时此刻,我只是执明,你只是慕容黎,再无别的身份,你就不敢和我说话了么?”

慕容黎美丽的眼角在轻圌颤。

他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又恢复了冷静从容:

“王上今日怕是喝多了?请回吧,不送。”

慕容黎转过身去,心中微惊: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

执明看着慕容黎的背影,有些无奈。

只听他貌似自语,又像对话似的说道:

“阿离,你明明因为我的话在生气,却压抑自己,你不觉得很累吗?我。。其实。。”

慕容黎下意识地回身,却只觉唇上一热,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转瞬即逝。

然后便天旋地转,自己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极速地向床上倒去。

“砰!”地一声,慕容黎狠狠地撞在了床榻上。

那个罪魁祸首正压在他身上。

后背不知压到了什么,被硌得生疼,他这才感觉到脸颊上火圌辣辣地热了起来。

慕容黎不可置信地看了执明一眼,只见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戏谑说:

“阿离要是不高兴了,就发泄在我身上好了。”

执明那明晃晃的戏谑之心,刺得慕容黎眼睛发疼。

他只觉自己脑中好象有什么断了,然后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愤怒火烧了他的理智,烧上了他的嘴角。

慕容黎慢慢推开他直起身,笑得绝美:

“那就先谢过王上了!”

说完毫不客气,一拳挥出,打在执明脸上。

实在难以形容眼前的状况。

你能想象得到一位是养尊处优的天权王,一位是美若仙人的瑶光王,两个搅动天下的王者此时,像两个熊孩子一样打成一团吗?

或许就算再多的语言都只是枉然,男人天生都是不善言辞的生物,只有能彻底表达感情的肢体语言才最适合他们。

况且言辞是可以欺骗人的,但身体却不能说谎。

就比如现在的二人,一个明明对对方有着无尽的爱意却碍于立场无法表达;另一位又因日理万机疲惫不已却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

此番相对,都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左拳右脚你方唱罢我登场,誓要打得淋漓酣畅。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早已一片狼藉。

而这两人正喘着粗气,互相恶狠狠地瞪视着。

最后都缓上了气,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了,两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执明的目光柔的似水,而慕容黎的眼神又燃得像火。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二人的眼神在碰撞。

执明看着慕容黎那狠厉的,仿佛要将自己撕碎的目光,又打量了他一番,终于忍不住,哑然失笑:

“阿离。。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谪仙范儿?”

慕容黎愣了愣,然后也扫了扫执明的周圌身,抚了抚凌圌乱的发丝,揶揄道:

“王上也不差!衣冠不整,哪有那个翩翩潇洒玉树临风的君王样啊?简直就像。。”

看着慕容黎似乎在为找不到合适的比喻而苦恼,执明眨眨眼,连忙接口道:

“就像一个疯子对不对?”

慕容黎听后,眼睛一亮,微笑赞同:

“没错。”

慕容黎伏在榻上,笑弯了腰。

执明看着他那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明媚圌笑颜,终于松了口气,低低地唤了声:

“阿离。。”阿离,其实为了你,我早就疯了!

见慕容黎抬头望他,便道:

“阿离,你以后要是不高兴了,便打我一顿好了。”

慕容黎听了,也不再恼,只管还望着他微笑:

“是么?王上贵为一国之主,我怎么敢?”

慕容黎说着,便要上前帮执明整理松掉的衣带。

结果因为衣摆被执明压到了,一个趔趄,便向前倒去。

执明连忙就势将他扶住,伸出双臂,轻轻地将他圈在怀里。

慕容黎也不挣逃,只是安静地闭上眼,轻靠他肩头,表情恬静得如熟睡的孩子一般。

执明看了看怀中人,轻轻地问了句:

“阿离,累不累?”

“王上,我好累,累极了。。”

慕容黎闭着眼睛喃喃。

执明伸手抚顺慕容黎刚才弄乱的头发,如瀑的青丝从指尖划过。

他缓缓开口:

“阿离,莫要勉强自己。伪装,是世上最累的事情。”

说完顿了一下,又在慕容黎耳边道:

“我知道阿离伪装是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可阿离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

“在我面前,只希望阿离做真正的自己。”

慕容黎静静地听着,一直没说话。

直到执明说完最后一句话,许久之后,他才发出一声似接受,似败服的低叹:

“王上。。”

执明微笑不语,只是将环着他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身上突然袭来的疼痛使慕容黎想起了刚才的一阵“战斗”,便从执明怀中挣出,擦去额上的汗水。

他愠怒道:

“没想到王上的身手也不错。”

执明听了,得意地笑道:

“阿离可不要小看了我,改天择一僻静之处,再和阿离切磋一下?”

慕容黎白他一眼:

“是,我真不该小瞧了王上,早知王上这么能打我刚才下手就应该更狠些!”

执明登时垮了脸,泪眼迷朦道:

“阿离你已经够狠的了!我现在脸都肿了,打人怎么可以打脸?!”

慕容黎闻后想笑,又想板着脸,纠结之余只好淡淡地说:

“是我逾矩了,王上恕罪。”

执明看着眼前的慕容黎已经完全没了以往的憔悴之色,目光炯炯,面若桃花,虽有愠色,但却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风情甚至妩媚。

不由得心中一荡,一时忘情,手上也不安分地攀上了对方的腿,猫偷到腥般地笑道:

“阿离说这话,是不是心疼我了?”

慕容黎闻言,美圌目一眯,也不反驳,而是直接动手,又敲了执明一下。

没想到执明却大呼“哎哟!”

只见他捂着刚才被打的地方泪奔道:

“阿离你别打了!好痛啊!”

“不是王上说的么,我不高兴了就打你!”

慕容黎轻笑。

“阿离。。”

(下)

月上中天,慕容黎看着还躺在自己榻上哭天喊地的某王,终于忍无可忍:

“王上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阿离。。我浑身疼得动都动不了,你就让我在这睡吧!”

执明一边可怜巴巴地求着,一边伸手揉自己一身的伤。

“王上说笑了,我连五成力都没用到。”

慕容黎无视执明的可怜模样,伸手就想去榻上拽他。

却没想到在拉扯之间,被执明反手一带,自己反倒在了榻上。

等回过神来,早被他压得严严实实。

“执明!你,你放开我!”

慕容黎还在死命挣扎,妄图从某大狗口中逃脱。

“阿离,我现在教你个更舒服、更惬意的发泄方式吧!”

“阿离。。我们抓紧时间,赶紧开始吧!”

“执明!你。。啊哈。。你给我等着。。嗯。。明日我一定饶不。。唔、唔。。”

威胁的话语被强行消音。

之后便是无限美好的喘息与低吟。

至于某美人到底会不会真的饶不了某混吃等死?

谁知道呢,因为那都是明天的事啦!

所以,今夜要更给力才行呀,我的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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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换一种打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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