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

无粮自产,有粮躺吃2333

所有文字禁转谢谢。

亲妈,主温柔文风,轻松少虐。

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

间歇性踌躇满志 持续性混吃等死

【执离】暗度陈仓(三)



*打着伪权谋的名义写脚踏车…是我没跑了!

*我知道大家想《夙缘》,我也想的!…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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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天权朝堂似乎格外肃穆庄重。

天光未明时分,便已聚集了众多的满朝文武齐列大殿两侧。

概因彼时已有先遣将士传来前方捷报:

天权大败瑶光,生擒国主慕容离。






执明一路星月风尘,率领数十万大军班师回朝。

他一袭玄衣黑甲,几缕挑染高束,墨色星子如炬。

这位年轻的国主满面霜华,不苟言笑,兀自踱步登堂,端坐龙椅之上,似乎把那瑶光王城、三军阵前的凄风冷雨也带回了天权。

淅淅沥沥地,浇了众人通身满满当当的淋漓尽致。

骆珉皱了皱眉,下摆一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微微颔首道:

“臣骆珉,率六十万大军,恭贺王上,大捷凯旋。”

臣子之礼无有错处,然他低垂的双目眼底却毫无恭敬之意,似氤着隐隐嘲讽之意。

“骆卿免礼,请起。”

龙椅之上,疲惫的君王半阖着双目,凉薄苍白的唇中寥寥吐出几字,却倒是丝毫不减高高在上的王霸之气。

执明状若随意地瞥向堂下所立的那抹红霞。

他的目光细微,轻蔑而冰冷,似不经意间的流转,却也没能逃过慕容离的眼睛。

慕容离抬头望去,正好迎上那人的目光。

此时,已为阶下囚徒的瑶光国主却并不狼狈。

他依旧一袭胭红色水袖常服,身后裙䙓委地,穿堂微风过处,亦是纤尘不染。

唯一不足之处,只是被一粗鄙麻绳裹挟了他纤细身姿,略失了惜玉的犹怜之感。







慕容离闭了眼又复启,一时凤目流转成波,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之间,谪仙风韵已然倾倒了众生:

“执明国主骁勇,值此赤谷一役,瑶光万圌民臣服。”

“瑶光慕容黎,降!”

执明托腮,恍做凝神静听,并无表示。

众臣一时也不知如何表态,皆面面相觑。

慕容离微顿,便又道:

“而今王上班师回朝,不妨听一听我这亡圌国之人肺腑谏言。”

执明闻言挑了挑眉:

“哦?倒是有些意思。慕容国主不妨说与本王听听。”

慕容离缓缓道:

“国之根本,民意为上。王上应念及战事艰苦,设宴群臣,为将士庆功,以定军心。”

执明沉寂的脸上忽然漾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本王觉得甚好!慕容国主身为外邦之人,却为我天权将士这般思虑周全,不如,就一同列席吧。”

“多谢王上。”

慕容微微欠身。

“来人,请慕容国主下去休整休整,以免唐突了本王的庆功宴。”

“是!”

人群中的骆珉冷眼旁观一切,他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亥时一刻,思明殿。
  
庆功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执明一身萄纹衮服端坐于案几之后。

他手持酒盏,却神色郁郁,无有欢喜,仿佛战胜了的不是自己一般。

然他天生一副钟灵毓秀的样貌却依然显得气势夺人。人上之人的华贵与威严便是在这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显现出来。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彩嫔起舞,丝竹绕梁。
  
饮至酣处,执明忽的站起身来,摇晃着酒盏,步履蹒跚地行至筵席最后。

名为守卫,实为监视,持剑兵甲侍立两侧的末位,正是堪堪亡圌国慕容离坐于此。

执明似漫不经心地举杯:

“慕容国主满饮。”

“王上错了,这一声' 慕容国主 ',区区一介亡圌国之人,实是消受不起。”

慕容离笑了。

只是那笑轻浅得过分若有似无,仿佛刻意让人察觉不得。

执明微怔,继而朗声一笑:

“消受不起?慕容国主一番谪仙之姿怎的如此市昧!常人所言的'国主,郡主'不过称谓尔尔,本王只是觉得叫着习惯了,不愿改口罢了。”

“慕容国主倒未免过于锱铢必较了。。”

“。。。。。。”

不过是习惯,而自己锱铢必较?呵。

慕容离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末了也只悄悄握紧了掌心,不再开口。

天权筵席的酒自是上好甘洌的贡醴,清香浓醇。

只是此杯,却叫慕容离觉得辛辣入心,酸苦难当。

执明静静望他,眸中毫无波澜。






侧桌的骆珉见状,立即上前,斟满手中酒盏,郑重举杯:

“在下听闻前瑶光国主精于乐理,钦慕已久,不知今日可否屈驾即兴一曲,为吾王的庆功宴助兴?”

慕容离不答。

他是有些恼怒的,偏生又碍于如今阶囚的身份不好发作。

执明方才冷待嘲讽于他,这骆珉必定是看准了他此时也推拒不得一丝唾面之辱,这才不紧不慢地前来'劝酒'。

假作为主求取仙乐,实为贬他戏圌子取乐。

不过枉为君子。

僵持之际,执明却缓缓开了口:

“骆卿。丝竹乐器到底无甚新意,本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今日就免了罢。”







天权第二高的金宇楼阁,仍旧是那座兰台令的向煦台。

夜凉如水,蟾光清洌。

青纱摇曳生魅,石桌前的慕容离依旧清冷似仙,一曲离人调泣诉着无尽的凄楚。

霜露成冰,他似在静思前尘,又似在等待谁人踏月、赴约而来。

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执明从后将人揽进怀里,轻吻了他浅红耳廓:

“慕容国主好雅兴!方才推说身子不适早早离席,为何却在这寒凉之处吹风赏月?”

慕容离垂了头,似是专心着眼于手中的箫律。

晚风确是夙冷侵体,将他细润修长的指间也染上了一丝青白。

稳稳收了最后一音,慕容离才启唇,淡淡道:

“王上不该来的,这并不在你我的计划之中。”

“可本王已然来了,阿离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执明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那日那事之后,匆匆一别便是月余不曾相见,若道是不想他,怕是连终日食草、不做他想的萌萌和离离都不信罢!

“那仲堃仪的门人即便有通达天听的本领,也不得忘却了,这天权到底还是本王的天权!”

掌中躯体微颤,他也觉着,他的阿离,愈发地轻减了。

慕容离依旧没有抬头。

只是放下了箫,探究起执明垂在自己身前的紫发。

墨紫相间的细软在他的指尖旋了几个圈,待满意闻及执明吃痛的抽气声,他又缓缓地松开。

掌中的青丝就如他二人现下境遇,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向煦台从来就是个过于清静的地方。

前住客兰台令离开之后,便只有几个小侍洒扫洗尘,再无旁人。

若要提及天权国最僻静通幽之处,便是此地无疑了。

只是这一夜,在那重重叠叠的幔帐之内,却是一片春景盎然。






慕容离的眼眸向来是清明的,此时此刻,却紧紧地阖上了,不愿睁开。

只余下羽扇般的轻睫随着执明的动作颤动。

执明俯身去,吻在慕容离的鼻尖,低沉的嗓音透出几分引诱:

“阿离怎么不睁开眼,看着本王?”

慕容离默不作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执明却猛地压低身体,让自己和他结合得更加恰到好处。

不出意外地听见慕容离轻叹一声,他拧着眉目缓缓睁开双眼。

本应是最为愉悦的时刻,那平日里洞悉世事的曜子却溢满了隐忍的水汽。

慕容离稳了稳心神,勉励低道:

“王上明知我为何不悦,确是你先欺瞒于我。”

执明定定看着自己身下之人,忽而笑了:

“本王倒是听不懂阿离的话了。”

他抬手抚上慕容离的肩膀,

“阿离你看着本王。”

慕容离平静地抬头望着他,执明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闪过一丝刺痛之意。

“若依我与王上商定之策。。此番,我该是宴饮无状,驳了'功臣'骆大人的面子,押入牢狱之中受刑才是。”

执明伸手抚摸慕容离的脸颊,慕容离偏头躲开,却避无可避,

“本王是答应了阿离,假装迁怒阿离,押入死牢,然后金蝉脱壳,避了骆珉耳目,放阿离去突袭仲堃仪残部。”

他的声音忽然有种压抑的低沉,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慕容离的心上,

“可若是如此,阿离便免不了要忍受那非人刑讯之苦。。你叫本王,如何舍得?”

慕容离闭了闭眼:

“王上糊涂。躯体发肤,不过皮囊而已,为达目的,忍一时常人所不能,才是为君之人应该做的。”

执明再次抬手,指尖一点点勾勒着他的眉目轮廓:

“阿离舌灿莲花,本王当真说不过你。”

他凑近慕容离,状若亲昵,

“正如阿离所言,躯体发肤,不过皮囊而已,至于这副皮囊如何用得,这一回,不如就由本王说了算罢!”

慕容离呼吸一窒,嘴唇倏然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口,有些艰难道:

“王上要如何?”

两人目光相触,慕容离被他眼中的寒意惊住。

执明的指尖划过慕容离纤细的脖颈,在他跳动的脉搏处来回逡巡着:

“并非初次,阿离想必是受得住的。”

他,他莫非是要。。?!

慕容离僵在当场,满目的不可置信。

执明却只觉得自己的眼眶烫得很,他紧紧扣着慕容离的后脑,将他揽入胸口,停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相信我。”

。。。。。。







微凉的晨曦之风从半阖的轩窗灌了进来,吹起了骆珉的衣摆。

掏出袖中的信件,对着纸上“慕容离”三个字,他怔怔出神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走到桌案旁,挑了挑灯芯,把手中的信送入青焰中,烧化了。

他转过身,对着暗处的人道:

“你回去告知先生,执明对那慕容离的态度有几分怪异,此事,我会亲往确认一番。现下请先生暂且按兵不动,暂缓出兵天权之计,稍安勿躁。”

暗处之人没有说话,只皱了皱眉。

骆珉以为他仍是心存疑虑,劝道:

“你且安心,天权与瑶光已是夙世仇敌,断无和解之可能!然你我皆知,先生想来行圌事缜密,但凡事有星点存疑,绝不会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我们要证实的,不过是我们所知的事实罢了。”

那黑影似被说动,缓缓道:

“天权国主无知昏聩且深受骆师兄提点,对骆师兄几是言听计从,先生自然放心此人!唯独那个慕容离。。我临行前先生曾千叮万嘱,此人心有九窍,谈笑之间即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得不防!还请骆师兄多多留心着些,务必将他打落尘埃,再无翻身之望。”

骆珉点点头:

“先生所虑不无道理,你且稍坐,我这就去探查一番那慕容离的虚实。”






窗外是清脆悦耳生机跃跃的莺啼。

执明不安地搂紧了怀里几近无息之人,惴惴地抖作一团。

慕容离却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一派空茫。

执明这才回了神思,强笑着吻在他的耳侧,极尽轻谑:

“慕容国主自荐枕席,本王受领了。此后,便赐你本王的寝宫行走之权罢。”

环视周圌身已无一处完好,慕容离若一缕游魂,他尽了全力才从执明怀里轻轻挣脱出来。

残衣乱麻难以蔽身,他也似混不在意,只神色平静:

“是。。”

他话音未落,就闻及殿外小胖的嗓音为难着阻拦:

“骆大人,王上昨夜留宿向煦台还未曾起身,您,还是等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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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6小时时差的我,大概是个sha的罢!

本来想一发完结的,只能停在…这里了,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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