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

无粮自产,有粮躺吃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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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主温柔文风,轻松少虐。

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

间歇性踌躇满志 持续性混吃等死

【执离】隐居之鱼美人

搬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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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湍争喧,急流响豗。

瀑布犹如一道巨大白练从山顶横空泄下,打在崖底青石上,顿时化作漫天的碎玉飞花,在日光下折射出粼粼的虹光,煞是好看。

水流一旦落下便不再急切,只慢悠悠地顺着地势向前淌去,在不远处汇成一个小潭。

潭水清明透彻。说也奇怪,明明是活水,偏偏此潭里却生了许多的小鱼,一尾尾灵动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潭四面碧树成荫,水里鱼儿搅动的水纹打起些明明灭灭的光彩,漾出一圈圈水光向外扩散去。

微风时来,穿林拂木,惊起满耳的鸟鸣,更显得此地清幽无比。

潭边一块天然形成的平滑石台上,正坐着一个垂钓的人。

垂钓人身着白衣,布料只是寻常,但端雅的坐姿和挺拔颀长的身材却昭显得他并非等闲人物,头上戴着一顶青竹篾编就的斗笠,硕大的斗笠掩下的阴影遮去了他大半部分脸庞,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手里持着一杆鱼竿,身边小木桶里已经收获颇丰。

浮出水面的鱼标略微动了动,手一抖,鱼已上钩。

将鱼儿放进桶里,鱼竿收好,缓缓站起身来,摘下斗笠看了看日头。

一张俊朗出尘的脸即显露在日光下。

眉宇间笼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意态悠然,一双眼睛清亮至极,仿佛这平静的潭水,纵有清风过境,也泛不起微澜,深沉处又似沉蕴了无尽的智慧在里面。

除了执明还能有谁?啥?

此时天权瑶光合并,天下一统,已经过去整整十五个年头了。

算算执明也该步入不惑之年了,可他的容貌却丝毫未变。

不仅是他,连慕容离也是如此。

岁月不但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痕迹,甚至令他们看上去还要更年轻些。

减去了繁杂军务的烦扰,离开了纷乱的人世,这般风华绝代的人,总是被上天格外眷顾的。

此地名唤黎明潭,原本无名,某日慕容离来此一时兴至便随口取了个名字。

许是因为是活水,潭里长的鱼并无一般湖鱼的土腥味,反倒多了几许鲜美细腻,无论红烧清蒸黄焖,皆是上好的食材。

且离他们隐居之地颇近,慕容离又尤爱吃鱼,所以此处的鱼自然没少遭毒手。

掂掂小桶,今日收获颇丰,可以多做上几样菜色呢。

想到那人明明欢喜却故作不屑的别扭模样,执明唇边不禁泛起微微的笑意来。

沿着路回去,一路上风景明秀自不必多言。

在林间蜿蜒许久,一座精致的竹屋显现在路的尽头。

群山之中,一条清澈小溪绕过屋子流向远方,屋子后连绵着山脚的是一片青翠幽静的竹林,面前竹篱围起一个小小院子,栽了些青菜果蔬,瓜果的藤蔓缘着篱笆爬到屋顶,养着几只毛色光鲜的鸡鸭在搭起的架子下嬉戏。

山间不晓春将老,另有竹屋一玲珑。

这里,便是他们隐居之所。

凉风轻起,摇动着屋角下一串小巧的铃铛。

清脆的声音欢快地在群山之间跳跃,欢腾,直传入云霄之中。

多空灵,渺远,虚幻的调子呵。

仿佛遥远的水光云烟里一场缱绻的绮梦。

现响起在这里,便是将这场梦带离了中垣,带到了自己身边。

那么,梦便不是梦了,而是确确实实可以拥入怀中的现实。

将木桶放到厨下,再转身回到主屋,轻轻推门,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中安安静静,明朗的阳光从窗中洒落了满屋。

一卷纱帘在风中轻轻漾起,露出榻上那人美好的身姿。

走近床边,挨着床坐下,深深地凝视着爱人无瑕的容颜。

着了迷似的伸出手摩挲着他的面庞,发鬓,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到那柔软淡红的唇。

手下如抚温玉,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润。

即便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对着对方容颜千万次,还是常会像初见时一般情难自矜,怎么看也看不够。

还好,终于还是得到了他。

这瑶光最纯净,最通透,最珍贵,美得令人窒息的稀世珍宝。

眼中温柔的目光软和得能溺毙人,俯下身,偷偷地在那唇上印下一个吻。

随即除下外衣,挂在一边。怕会吵醒一向浅眠的那人,于是轻手轻脚地上床,揭开薄被躺进入,再翻个身,舒开手臂揽住那人,如此姿势,便像是将那人半抱在怀里。

每次只有紧紧地抱住他,才能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不是自己虚妄的美梦。

满足无比,安宁无比。

哪知刚刚才幸福地闭上眼睛,枕边的人却挣脱了自己的怀抱。

只觉得身上忽然一沉,一个温软的身子猛然压了上来。

无奈地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了的绝色面庞,还有那双令他魂牵梦萦的眼睛。

目光相对,呼吸相闻,即使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脸仍是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瑕疵来。

眷恋地看着,唇畔弯起一个宠溺的微笑。

“阿离,怎么了?”他温声道。

他的声音温柔,甜蜜,简直能浸出三斤甘蜜来。

慕容离压在他身上,双手屈撑在他的头两侧,明丽的眸中腾着怒火。

只是这怒气中兀自带着些许隐约的羞涩,也不知道是羞是怒。白玉一般的颊上飞起几缕绯红,宛如傍晚西边天上的流云渲染了明艳动人的霞光,酝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小声地哼了一下,慕容离清了清嗓子,尽量地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理直气壮一些,才开口质问执明道:

“你藏在柜子里的画被我看见了,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想到自己偶然心血来潮去整理书房,不经意间从柜子里翻出的那些明显被人小心藏好的画,然后不小心碰开看见。。

那画上不堪入目的内容,简直就是。。

很想揍眼前这个笑的无比温柔的男人一顿啊啊啊。

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恼羞成怒。

额,执明噎了一下,瞅了瞅慕容离,轻咳一声,俊雅的面庞不由的带了些心虚的神情,只是这微微的讪色放在一贯都是玩世不恭仿佛天下事情都不在眼里的执明王身上,实在是、违和得紧啊。

“那个,阿离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一种实在只能用狗腿来形容的谄媚语气出自于某人口中。

脸颊忽然一痛,执某人一双星目顿时泪水汪汪地望向罪魁祸首,语调一瞬变得哀惋忧伤,仿佛浮玉山春尽时节的朦胧烟雨一般凄迷:

“阿离,你不相信我么?”

慕容离被他眼中的凄然看得有点呆,手下掐着某人面颊的劲道不觉松了一些。

刚想摇头否决蓦然恍过神来,凤目中怒火更炽,于是手下更加不留情面地一紧,直掐得某人大失风度地“嗷”了一声。

他咬牙切齿地道:

“你又来这一套!好歹是一代君王,真是可惜太傅见不到你此时的样子!”

说罢又冷冷一笑,虽是美得很但同时也冻人的很,目光愈森,一字一顿地从牙关里幽幽地逼出话来:

“不是有意?哼,我看你可是有意得很,难怪前段日子在书房,总是见你行径鬼祟。”

画上究竟画了什么呢?

春风好奇地吹开了书房的窗,一轴画卷从柜上掉落,慢慢展开。

素色的纸上,火红的颜色勾勒出画中人无双的容色。

墨发,雪肤,红衣,凤目修眉,遗世的风姿被深情的笔墨凝聚于纸上。

堪称神来一笔也堪堪羞耻的是,那颜色燃烧的衣袍下赫然是一尾鱼尾。

同样火红的鳞,不着片缕的,曲线优美的鱼尾。

像是凌过万倾碧波而来的尊贵水神,神秘而优雅,古老而神秘,完美而古老,带着一丝丝隐约的,让人无从琢磨的蛮荒的糜糜诱惑的气息。

只是看着,便移不开目光的画呀。

当然这样除了构思新奇了一点并无其他冒犯的话,是并不值得慕容离生气的。

只是在画左上赫然题了一行清隽小字,其曰:

某月某日,偶获红鲤一尾,红烧之。吾妻喜食之,然不知于吾,吾妻亦若此鱼,吾亦喜食之。

是夜,心意既足,又值逸兴遄飞,得此画作一幅,甚得吾意。

噫,吾妻名离,此画便权名鲤美人罢。

其中肉麻羞耻之语且略去不提,单表某些称呼就已犯了瑶光国主大忌呀。

更不提,某些东西,总会勾起慕容离那夜被折腾狠了后某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呐,早已沦为妻奴的执明王,你还是,自求多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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